非典型包养关系 03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落到江皓脸上，他呢喃了句话，翻了一个身强迫自己睁开眼睛。
项绍清正在扣衬衫的最后一颗扣子。
江皓磨磨蹭蹭地移动，动作过大导致疼痛感一下窜到大脑，他咧嘴吸了一口气。
项绍清看着江皓的动作和神情并没有任何表态，他的脸依旧是冷漠得完美无瑕，眼睛也只是轻微扫视了江皓一眼。
“项总早啊。”江皓裹着被子放弃了移动，在床上懒懒地打招呼。经过昨晚的情事，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有些沙哑。
项绍清穿好西装外套，终于给了点江皓反应：“早。”
“难怪全城的年轻女人都想嫁给您，”江皓笑了几声，“技术未免太好了。”
项绍清这回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就往门外走。
躺在床上的江皓哀怨地叹息了几声，说：“唉，男人啊，都是下床不认人的。”
项绍清刚到门口，江皓这几句话也落到他耳朵了，他回头看了快裹成粽子的江皓，心情倒是不差地说：“你也是男人。”
江皓不置可否，看他出了卧室，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又入睡了。之前赶稿加一场翻云覆雨，他现在精疲力竭，没有起床的欲望。
单说床事的话，项绍清确实是一个优秀的床伴，从头到尾都给了他足够美妙的体会，甚至事后清洁也顺手帮昏昏欲睡的他做了。
“可惜啊……”江皓在床上自言自语感叹了一句，转眼又陷入了沉睡。
走出卧室的项绍清看着整洁的客厅，一眼就看到了被随意放在工作台上的银行卡。昨天他没把心思放在这里，今天醒来倒是想起昨天家政人员清洁的时候和他提过在纸堆里找到了银行卡。
项绍清又看了一眼整洁的工作台，看到了江皓的按键手机放在那里。他走过去拿起来看了两眼又放了回去，是最近新买的，估计也没钱买更好的就用这个凑活使用了。
没有再动其他东西，项绍清看了眼时间便出门了。
江皓这一觉从早上睡到了黄昏，要不是身体产生饥饿感以及有规律的敲门声响起，他可能会直接睡到明天早上。
睡眠质量优良让江皓早上感受到的不适感彻底消失，他随便从衣柜掏出衣服裤子穿上，松松垮垮的衣服并不能盖住身上的痕迹，但他显然没有意识到这点。
江皓听着有规律的敲门声打了一个哈欠，叫着“来了来了”慢悠悠地走到门口。
来人是项绍清的助手黎明。
黎明手里拿着装衣服的袋子和一个装手机的盒子，他看到江皓开门露出一个令人舒服的职业化笑容：“江先生好。”
江皓看着黎明扯了个随性的笑。
“这是项总让我带给您的，”黎明举起手里的东西，“等下我带您去餐厅。”
“项总安排的？”江皓明知故问。
“是的。”
江皓接过袋子和手机盒，疑惑地扬起了手机盒。
“项总说您的手机太老旧，不方便他的联络，让我给您挑一个合适的手机。”
江皓眨眨眼问：“我可以拆开吗？”
“请。”
江皓也不端着，说拆就拆，里面是一款红色机身的新上市没多久的智能手机。
他开了机，在里面随便翻了翻，发现已经有了手机卡，他常用联系人都在里面，还有一个没有写备注的手机号。江皓心下了然，给那串手机号加了一个备注：项大总裁。
“不过，黎明同志，你选的这个色有点风骚啊。”江皓举着手机在黎明眼前晃了晃，对方并没有因此而改变面部表情，“其实我觉得紫色也挺适合我的，看起来就觉得很gay。”
说完，也没有理会黎明有没有其他反应，江皓把手机握在手里，拎着袋子进了卧室。
经过洗漱和打理装扮后，江皓穿着西装走了出来，只是比起其他人，西装穿在他的身上带着一点松垮舒适的意味，看起来并不是特别正经。
“不得不说我不能理解每天穿着西装生活的人，这就是阶级差距吧。”江皓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人模狗样，不过到最后还是放弃了，他就这样随意地跟在黎明后面下了楼。
“江先生说笑了。”
江皓撇撇嘴，没有再接话。
黎明送他到一个看起来特别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店铺门口，门口侍者打开车门迎江皓下车。
“江先生，项总还有十几分钟才到，您可以看看夜景权当消遣。”黎明对江皓说道，“那我先行离开了。”
江皓下意识地点点头，等到黎明已经远去才反应自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他调整了下面部表情，跟着侍者去了顶层。
顶层可以看到整个城市的夜景，江皓在脑海里搜刮了很多讯息，才确认他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全国前十难预约的餐厅，不但如此，他还确认这里空无一人可能是被项绍清包场了。
江皓看着叹气，连连摇头，内心感慨有钱人真的是花钱不眨眼啊，转头就问侍者他应该坐在哪里。
侍者带他去了位置，那里位置最好，扭头就能看到外面的夜景，江皓道谢随意地坐下，倒没有因为第一次来而显得紧张和别扭。
他伸手看了看餐桌上摆得美观的餐巾纸，突然灵光一闪，要了一支笔来。
项绍清在车上把该处理的文件都处理完了，看到黎明发给他的消息后顺手换了一个领带。
等到他上了顶楼，在侍者发生前做了个手势，自己一个人静悄悄地走到江皓身后，江皓听到了动静，不过没有停下手上的笔。
江皓的西装比起刚到时更加松散，他的笔在纸上走着路，一个漂亮的美少女跃然纸上，他结束最后一笔后满意地把笔放好，脸上满是兴奋地给项绍清看。
“我现在连载漫画的女主角哦！是不是特别好看！”江皓的眼睛亮闪闪的，纸巾上面的人物仿佛是他的女儿，而他正在向项绍清炫耀自己漂亮的女儿。
“嗯。”项绍清顺着江皓表情之下的“快来夸我”应了声。
“送给你了！”江皓将纸巾叠好塞到项绍清手里，但他随即想起了面前这个人的身份，尴尬地咳了声，试图把纸巾拿回来，“那个，您可能不需要……”
项绍清把纸巾塞到口袋里，然后又伸手整理江皓有些不整的衣服，他微微弯下腰，用手指把江皓衣服上的褶皱捋平。
江皓嘿嘿笑了几声：“总裁您有强迫症吗？”
项绍清没说话，只是示意上菜。
前菜上来的时候江皓还规规矩矩地吃，一言不发，偶尔会悄悄看项绍清一眼。
到了正餐上了，江皓终于憋不住，幽深地看了项绍清一眼，开口说道：“项总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一夜情？可能发展成未来床伴？您觉得我的技术怎么样？”
项绍清出声打断他：“吃饭。”
没有得到答案的江皓拿着刀恶狠狠地在牛排上划出一道又一道的痕迹。
项绍清看着他的举动显然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样子，停顿了一下，又慢条斯理吃了起来。
江皓又忍到甜品上来，才忍不住又出声：“项总，作为一个少女漫画家，我觉得我在恋爱上还是比较有话语权的，想要走出失恋，最好的方法就是快速投入新的恋情中……”
项绍清这回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安静。”
再一次吃闭门羹的江皓学着项绍清的口吻，冷淡地“哦”了一声。
这顿饭吃得很安静，到最后收餐盘的时候，江皓自知之明没有再去搭话，他看着窗外的景象，脸上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项绍清起身准备离开，江皓反应迅速，没等项绍清说话也跟着站起来，跟在他后面离开了。
江皓先是跟在项绍清后面走，进了电梯后并肩站在一起，他问：“项总怎么想着请我吃饭啊？”
项总答非所问：“怎么样？”
反应迅速的江皓知道他问的是这餐饭的事情，连忙称赞：“是我这几年吃过最好的一顿了！”
“有个朋友失约了。”项绍清看着电梯到了，开门瞬间说了这么一句。
反应依旧迅速的江皓知道他回答了他刚刚的那个问题。
项绍清送江皓回去的路上在看刚刚发过来的文件。江皓也识趣地没有打扰，脑海里干脆思考起如何将今天的体验转化成漫画，他甚至恶趣味地想以项绍清为原型画一个短漫。
项绍清自然不知道江皓在想什么，他只是在车听到江皓家附近时抬起了头。
江皓也感觉到了，自己开门下去，但他并没有马上关上门，而是站在那里看着项绍清。
“项总我们这算是什么关系啊？”
项绍清也下了车，靠在车上玩味地看着江皓，江皓不急也不慌，安静地看着项绍清。
“你觉得是什么关系？”
江皓“唔”了一声，笑着说：“反正不会是温柔体贴的情人关系，床伴也不错不过项总身边也不缺我一个。”
他的回复冷静又理智，就差摆出一二三来阐明理由了。项绍清看着江皓看他的眼睛，想起了学生时代叶鸿也曾这样看他，问他要不要一起参加比赛。
项绍清没有陷在回忆里，他伸手捏了捏江皓的脸，说：“包养关系。”
这个答案显然出乎江皓的预料，但他下一秒就反应了过来：“一定是因为我和叶总长得很像！您放心，我很好养活的！”
项绍清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那项总我先走了，您需要我随时呼唤我就行，不过截稿前几天可能不行，其他时候您想怎么来都可以哦！”
项绍清依旧只是“嗯”了一声。